传说与习俗
张青和梁山蜜桃
时间:2014-05-04 00:01:43      来源:一品故事网,图片来自网络      点击:
    在八百里水泊梁山一带,长期流传着一首歌谣:
  大树十字坡,西临宋金河;王母献仙桃,留种十字坡;张青开店处,英雄故事多。
  这歌谣是如何流传下来的呢?咱得从张青种蜜桃引起的故事讲起。
  张青,性情耿直,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好结交江湖好汉,因他是种菜出身,外人送号“菜园子张青”。

 

 张青和孙二娘在宋金河渡口,东关大道一旁的大树十字坡开店。店后院内还有一片很大的菜园子。除了各种蔬菜外,还种了几十棵桃树。常言说得好:桃三、杏四、梨五年,小枣栽上就换钱。你说怪不怪,他这几十棵桃树种了不是三年,六年也多了,年年开花,就是不结桃儿。虽说这样,张青还是照样把它们看成掌上明珠。功夫不负有心人。这一年春天,几十棵桃树,不光花开得多,又都棵棵结了桃。你说张青那个高兴劲啊,就甭提了。过去他外出交朋友,三天五天不回店,现在不同了,天天不离家,偶尔出一回门,也是早出晚归。每天三次五遍的数树上的桃儿。刮风下雨,他也要跑到桃树下,看看掉桃儿了没有,天天如此。有一天,他突然发现有三棵桃树上的桃儿,结得特别多,特别大,长得也特别快。
  几个月过去了,桃儿熟了,那三棵桃儿一个个长得比梨还大,鲜嫩嫩的,香气扑鼻。其他桃树上的桃儿,张青不大管问了,对这三棵,守着不离窝。说也奇怪,不管刮风下雨,这三棵树上的桃儿一个也不落。
  一天早晨,张青有急事要到宋金河西会个朋友,怕当天回不来,就把跑堂的张三叫过去说:“三,从今天起,你别的事不用再干了,专管咱园里的那三棵桃树,一个桃儿也不能丢!”这张三,二十几岁,有名的机灵鬼,,能说会道,一格巴眼一个点,一听掌柜的吩咐,马上笑着答:“请大叔放心,若少一个桃,拿小子我这二斤半试问!”用手指指自己的头,眼挤成一条缝。张青说罢也走了。
  这张三在桃树下转了几圈,望着那三棵桃儿,一个个透明发亮,香气扑鼻,看着、闻着,不由自主地流口水,把张青的话扔到脑后啦,伸手摘下一个透明的大桃。一尝,“啊”一声叫了起来。那个甜劲就甭提啦,到中午吃饭,晚上喝汤,还感觉甜呢!
  再说张青这天会友,事办得利索,天擦黑时就回来啦。一到店里,就先走进菜园,一个一个地去数那三棵树的桃儿。张三一看,汗刷下冒了出来,心想:毁啦!他深知张青的为人和脾气——话说当面,要天给一半,如若两面三刀,能把腿给砸断。他挤了挤眼,跪下就磕头。张青问:“为何如此?”
  张三低头说:“孩儿有要事禀告叔叔!”
  张青说:“快快讲来。”
  张三说:“孩儿有罪,孩儿馋,早晨您老走后,我在此看桃,闻桃香甜,实在忍不住了,就偷摘一个……”
  “啊——甜吗?”
  “甜!甜!”
  “好呀!——”
  张三一听,跪下来磕头如捣蒜:“大叔,大叔!我……”
  “三,快快起来!”
  张三呆若木鸡,不知所措,心如十五只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,没敢起来。
  “三,快快起来,速速到四乡告知穷乡亲们,今晚我请他们来店里摘桃品尝!”
  “小人遵命!”张三爬起,蹦蹦跳跳地跑出菜园。
  常言说的好,话没腿跑得快。乡亲们品桃以后,张青菜园桃甜的事就不胫而走。宋金河上撑船拉纤的,卖姜卖蒜的耍拳卖艺的过往客商,街坊邻居传说着,品过桃和没品过桃的,个个称奇,人人夸好,一下子搅动了大树十字坡正北二十余里,宋金河岸边的赵家楼。赵家楼有个渔霸叫赵天,外人送号赵霸天。此人五十余岁,长相特别,真是气死木匠,难死画匠,恼死泥塑匠,哭死瓦匠,难做、难描、难捏、难砌的没人形的家伙,外貌丑连着内心恶都叫他带出来了。啥样呢?生就的:你打我砸众人敲的干梆子头,紫茄子般的苦瓜脸,蛤蟆张口的破瓢嘴,夜老鼠觅食的贼眼珠。此人是宋金河岸边方圆几十里的一霸。他收渔税、敲竹杠,淫荡成性,好事找不到他,坏事离不了他。他家有好地千顷,又有五个如狼似虎的儿子,外人送号赵家“五虎”。因他父子和皇帝同姓,有钱又有势,养着家丁数百名,还请来几个拳师教五虎刷枪弄棒。赵霸天常说:“我跺跺脚,千里山要摇,宋金河水要倒流,有朝一日把水泊梁山荡平,把宋江贼寇一个个斩尽杀绝。”
  一天,管家赵歪向赵天禀道:“老爷,有一事要禀。”
  “快!有什么屁快放!”赵霸天气嘟嘟地说。
  “张青那小子……”
  “那小子要干啥?”一听张青的名字,赵霸天忽地站起来。
  “前天晚上他在酒店里搞了个什么品桃会……”
  “品桃会?他想干啥?”
  “他菜园内有几棵桃树,听人言讲是王母娘娘行善,把天上的仙桃种到他园子里啦,先前不结,今年开始结桃,桃结得又大,还个个蜜糖似的甜。那小子用品桃会笼络人心,借机想聚众造反。穷小子们到处给他吹!”
  “快,快去!让他马上给老爷我送来,我要品尝品尝什么样的仙桃?”
  赵歪说:“老爷,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,他在品桃会上扬言:穷兄弟们,咱们才是一家,姓赵的那老儿,别人怕他,张青我不怕他,要漱我一个桃核,就把他的狗牙掰了!”赵歪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。
  “胡说!胡说!反啦,反啦!”赵霸天眼瞪的象疯狗眼一般,少停,转了几转,想后,喊过家丁赵脖如此这般作了交待,赵脖大拇指一竖:“高!高!真高!”
  赵歪骑上快马,飞速向十字坡奔去。
  赵歪走后,赵霸天又大声喊道:“来人!”
  一帮家丁向大厅跑来。
  赵霸天老鼠眼一挤说:“张青那小子是个大虫,早有谋反之心,和水泊贼寇来往密切。等他到来,我说声‘请’,你们即速将他拿下,捆上狠狠地打,送到县衙问成死罪,才解我心头之恨,才算给咱赵家皇上尽忠!听明白了吗?”
  众家丁:“明白啦!”
  赵霸天为何这样怕张青恨张青呢?还得从三年前的一件往事讲起。
  三年前,赵霸天在十字坡渡口,见一十七八岁的农家姑娘,长得出众,淫心荡动,努努嘴,手一摆,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,将那女子推的推,拉的拉,抢了要走。那女子高喊“救命。”张青在酒店里看得真切,忽地跳出门外,大喝一声:“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如此妄为,还有没有王法?快快给我放开!”赵霸天和狗腿子听后,一阵冷笑,指着张青道:“你小子是起早让雾打了眼啦怎么的?赵老爷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不知道?王法、王法,俺姓赵的说了,办了的事就是王法!你他娘的狗咬耗子——多管闲事!来人呀,把这小子给我扔到河里去!”张青一听,怒从心边起,恶向胆边生,跳将过去,没等狗腿子近前,左右开弓打倒一大片,躺在地上喊爹叫娘。张青一把抓住赵霸天,只一拳,打得他开了酱菜铺,酸、甜、苦、辣、咸,五味俱全,眼冒金花,鼻口出血。张青象老鹰抓小鸡一般,将赵霸天甩进渡口外一片死水坑里,他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脏水,才被几个狗腿子捞出。赵霸天二话没敢说,上马加鞭就跑。谁知没解缰绳,马连蹦带跳,“扑通”一声,象摔胚块一样,把赵霸天又摔了下来。张青一阵哈哈大笑。
  赵霸天爬起,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,扭头就跑,边跑边喊:“姓张的,你小子要小心啦!”
  张青骂道:“你张爷爷在此专候!”
  赵霸天和他的狗腿子,打手,急急如丧家之犬,忙忙如漏网之鱼,没命般地逃了。
  这三年前的事啦,今天一提张青,赵霸天还有点心跳呢!他心急火燎地在大厅等赵歪回来。一等不来,在等也没见回。赵霸天又急了,怒冲冲地喊:“赵脖!”随着他的喊声,跑进来个三十开外,三角眼,酒糟鼻子,袭狗嘴,脖子长得象鹿一样的人来。他就是赵脖。
  “骑马速速再到十字坡,看看赵歪如何不回?你去了一定把张青给我叫来,我在此已有‘安排’”。赵脖听到“安排”二字,心里明白,也飞速向十字坡奔去。
  天快黑时,只见一匹马驮着赵脖跑了回来。他满面是血,嘴被毛巾塞着,两手反绑在马鞍上如同捆死狗一般。一个家丁急忙牵马闯进大厅,叫喊起来:“老爷!老爷!你看!”
  赵霸天一看,你说那个气啊,大声嚎道:“混蛋,还不快快解开!”
  赵脖下马见到赵霸天,磕头如捣蒜:“老爷!”喊了一声就大哭起来。
  赵霸天老鼠眼一瞪:“嚎啥!快快说这是咋回事?”
  “我一进十字坡,就说老爷请他,那小子坐在酒店和一个黑小个子喝酒,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。那个黑小个子,走出来二话没说,一拳将我从马上打下,又一脚将我踢翻,绑在十字坡宋金河边渡口上,还是三年前你栓马的那棵树上。我一看就大骂起来,那黑小子向店里叫:‘哥哥快来!’张青那小子,连腚也没抬,说啦:‘用手巾塞上嘴,栓到黑再让那小子走,’我被栓在那里一个时辰才又把我栓到马背上,张青那厮还说:‘让这小子回去送信!’”
  赵霸天听后,五脏六腑倒了位置,怪叫道:“反啦!反啦!快快传你家五位少爷前来见我!我要马踏十字坡!”
  再讲张青,他放走赵脖后,又继续和那个黑小个子喝酒。他们喝着喝着,那黑小个说:“张青哥哥,我遵宋江哥哥、吴用兄长之命,要你快上梁山。赵家老儿我留下对付。”
  “时贤弟,一不做二不休,赵家老儿不除,十字坡不会安宁,我水泊梁山也受其害。我焉能袖手旁观,一走了之呢?”
  时迁点点头,眼珠转了几转:“张青哥哥,你们不走,我可要先返回水泊梁山向宋江哥哥回禀啦!”时迁一拱手,跑出酒店。
  “时贤弟别急!”张青喊着追了出去。可时迁已无影无踪啦。
  张青刚刚回到酒店,只见张三慌慌张张从村外跑来:“大叔、大叔!”张三向北指着,张青向北一看,只见赵家楼方向,沿宋金河有无数个火球向十字坡滚来。
  “来的好,快快让你婶子前来!”
  “我已来多时了!”孙二娘站在门外,望着滚滚而来的火球说。
  “时贤弟生气走啦,咱们除了老儿,立即上梁山,准备东西,装上蜜桃核。”
  “早已装好!”
  这时,无数乡亲前来劝说张青和孙二娘。有的说:“你们先躲躲!”也有的说:“躲了初一,也躲不过十五,干脆给他们拼了!”张青劝乡亲们说:“你们快走,我们马上就躲,你们在此多有不便。”
  说时迟、那时快。赵家五虎众家丁灯笼火把,把张青的酒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只见张青不慌不忙抽出扑刀,站在酒店门外,停了停,大声喝道:“怕死的快快滚开,不怕死的速速上来!”赵脖指指划划地说:"少爷,就是他!”这时,只听赵虎喊了一声,来了个饿虎扑食,闯了进来。一个个家丁提刀拧枪,喊喊叫叫,也一齐来抓张青。张青声似巨雷般一声,手起刀落,把赵脖的头切西瓜般开了瓤。赵虎没斗三个回合,也被张青一刀劈死。赵家的家丁,一下倒退了好几步。张青怒冲冲地骂道:“你们这窝害民贼,今日不除,张爷爷决不罢休!”赵彪一见五弟被劈,大喊一声:“水泊梁山的暗贼,哪里走!”喊着举刀劈来。张青躲也没躲,一刀磕开,反一手进招,赵彪的头如西瓜摔地,鲜血乱溅。这时,突然从酒店里杀出一员女将,只见赵家家丁的头,在地下乱滚乱撞。这位女将不是别人,正是孙二娘。她边杀边向张青喊:“时迁贤弟离开店时,跑到后院对我言明,就去端赵家的黑窝了,让我们速上梁山,现在不走,还待何时?”
  张青明白猛虎难敌赖犬多,随即说:“说得是!”杀出一条血路,向东南方向冲去。冲出重围,举目远望,只见赵家楼火光冲天。张青、孙二娘正往前赶,只听背后有踏踏马蹄声响,一匹快马追来,边追边喊:“前边何人?”
  孙二娘惊喜地喊:“时贤弟,我们在此!”时迁笑道:“我离开酒店,骑上赵歪的快马,跑进赵家楼,赵霸天被我手起刀落,将那老贼赵霸天杀死,又在前后院放起火来。返回路上又杀死赵霸天返回救火的三个儿子,这一下可叫赵霸天那小子断子绝孙了,特来追赶兄嫂。”张青、孙二娘称赞道:“时贤弟,鼓上蚤的美称,真不虚传啊!”
  从此,张青上了梁山。梁山蜜桃,就是张青那时从十字坡带来的桃核种在山上的。
后来越种越多,一代传一代,一直传到如今。
 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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